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环顾这几年的中国内地乐坛，我们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听过一张完整的概念专辑了？
 
距离上张专辑《塑胶天堂》已有两年之久，朱婧汐Akini Jing以这一张颠覆了华语乐迷听觉体验的概念专辑《永无止境的告别》，宣告中国赛博第一歌姬的再度归来。当然，她在音乐上的匍匐探索之路，亦是永无止尽。每一次用心制作的专辑，朱婧汐都力图做到关注当下的感受，并自我更新迭代。


 
这张专辑的制作周期，从2019年底一直横跨到了2022年。在将近三年多的这段时间里，除了一边录音创作、一边经历外部世界急剧巨变的转折时期之外，朱婧汐、Chace两位专辑主创，也跨过了从独立音乐人、到透过音综节目平台走向大众的进化历程。这个耐人寻味的时间段，或多或少地映射出不同时期的外界和个人心境的转换。
 
这一次专辑的主题和内容，可以引用朱婧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来概括：“对未来和科技的向往，以及生而为人与生俱来的、对天地与自然的乡愁。”于是，我们在《永无止境的告别》里，听见的是来自不同“多重宇宙”的告别与重生：从过去到未来，从原生态到高科技时代隐喻，从乡愁到断舍离，从朱婧汐到众生…… 
 
* 携手先锋音乐人/艺术家Chace，把概念专辑做成一部“电影”
 
这是朱婧汐首度跟先锋音乐人/艺术家Chace破天荒合作一整张的专辑。在音乐圈炙手可热的Chace，是朱婧汐相当认可的鬼才音乐人。在创作上向来极少假手于人的朱婧汐，这次反而很想要看看：在Chace的眼中，朱婧汐到底可以幻变成什么样子？所以，朱婧汐把自己平时爱看的书、电影，统统都带进了录音室与Chace分享，在录音棚的第一天，朱婧汐分享了塔可夫斯基的《飞向太空》，整个创作旅程，由此开始。透过彼此对艺术的交流和想象，碰撞出这一张极具想象力的电子诗作品。
 
Chace说，《永无止境的告别》是一张试图用影视音乐的思路，去融入流行乐与其他不同音乐风格的概念专辑：“大部分的歌曲，都依托着整张专辑的故事概念和时空，抽离了整体，于是专辑听上去更像是一个’音乐碎片’。我跟朱婧汐刚开始探讨专辑创作思路时，彼此当时都想从舒适圈里走出来，所以我们大概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大众市场、流行性这些动机。当然，大部分听众完整听完了整张专辑之后，应该也能听得出我们的创作‘初心’。”
 
Chace表示，他跟朱婧汐都不约而同地，将这张专辑视作一部有起承转合的电影。于是，在讨论音乐的画面感时，朱婧汐、Chace二人为此花费的精力与时间，可能比做音乐本身还要更久。亦因如此，《永无止境的告别》最终呈现出来的面貌，就是一张非常有电影感的概念专辑。这样说来，朱婧汐既像是专辑的“作者”，同时也很像是专注给每首单曲单独“拍”一部纪录片的“音乐导演”。 
 
* 9首歌组成的“多重宇宙”，三个音乐次元的“五感全开”
 
可以说，朱婧汐和Chace把这次的《永无止境的告别》概念专辑，做成了一个属于她的“多重宇宙”。九首歌，分别叙述的是发生在三个不同次元的故事。而身处在这些次元的人类、神怪或其他物种，即使彼此无法看见，但却还是可以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存在。所以每个次元之间，也是有着极其神奇之牵系的。就像，你可以在专辑某首歌的间奏、采样与歌词里，听见另一首歌的影子。如此有趣的音乐密码，就静待你来逐一破译。
 
类似这样值得一提的音乐密码，在这张专辑里，还有很多：在专辑的同名标题曲《永无止境的告别》里，仅仅只用了最简单的合成器弹奏循环，单凭朱婧汐朴实的吟唱，就已经营造出“迷失”的深邃意境；作为整张专辑最“激进”的一曲，《祝福》也以相当高速的电子鼓点节奏，加上专辑版里一大段如同纯器乐演奏作品的尾奏，凸现了对应歌词的荒诞与疯狂。而《消失的脉轮》从抽象的Glitch Beats里搭载的人声切片，则让听众感受到强烈的层次感与细腻……
 
即使是此前已提早释出的《骨头》《不想当阿龙》《祝福》《I’M GOOD》《永无止境的告别》等先行单曲，在专辑里呈现的录音室最终版本，也都带来了各自不一样的新鲜感。有的歌，改变了时长，有的歌则大刀阔斧的直接更换了段落和结构，为专辑的整体听感做出戏剧性和连贯性的不同设计。
 
这大概会是一张让你“五感全开”的概念专辑。你可以在享受音乐的四十多分钟时间里，听见一朵花坠向地面的响声，闻得到宇宙间稀薄空气的味道，触摸到一根骨头的质感，体验到时间流逝的无奈与美好……光是用音乐这件事，两位音乐人就已经顺利打开了我们闭塞很久的各种感官。你一定要用配置高一点的音箱或者入耳式耳机，从头到尾听完整张专辑，绝对不能漏掉当中的每一分每一秒，因为每个细节，都有可能是解码的关键点。 
 
* “留白”给人声做减法！电音元素+实验性歌词
 
对Chace而言，作为一张世人眼中的实验音乐专辑，除了大量的不同音乐风格之间的对撞，《永无止境的告别》当中更具“实验性”的，就是它“不太符合中国音乐市场的发展逻辑”。专辑本身已预留出了大量的留白部分（甚至有大约一半的时间是没有人声演唱的），在音色、音感方面也做了一定的减法，这对大众的好感度来说，其实是相当有挑战的。Chace说：“这张专辑对听众想象力的要求，应该是偏高的。”
 
电子音乐制作人出身的Chace，也使得这张专辑的电音元素，比朱婧汐以往的作品更加凸显。把House、Techno、Breakbeat、Drum&Bass，Synth-pop等多元风格融入到整张专辑之后，朱婧汐、Chace二人在创作上面临最大的难点是：如何在音乐与人声之间取得一个微妙的平衡，并在适当的时候，偶尔让人声给音乐风格“让位”？Chace坦言：“在这种高概念的创作里，要做到类似这样的平衡，真的是太难了！”
 
在歌词创作方面，朱婧汐说这次是在写诗，而非写歌词。延续了整张专辑的实验色彩，歌者本人在歌里的身份不断切换：有时候像是她们非常个人化+感性的第一身真实叙述，有时候又会变成跟听众一起被动经历整个故事的第三人称视角。这些故事，有关于外太空，有关于来自异域的神秘女神，又会有跟我们的当下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琐碎，比如像“垃圾分类”、“隔离”、“熬夜”、“5G流量包”。朱婧汐就是这样，以音乐消解了虚构与现实世界之间泾渭分明的界限。
 
《永无止境的告别》是一张不能只听一遍就结束的专辑——它的名字早已告诉了你，它注定要被“永无止境”地反复听下去。假如乐迷们试着把Track 01-09毫无缝隙地串在一起，再一遍接一遍地循环播放下去，放下一切理性的分析，全身心投入去感受这张极具电影感的音乐作品，把9首歌连成不同次元生命故事的循环往复，才能感受到朱婧汐在专辑背后想要表达的“永无止境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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